契约老公的追妻之路(10)
医院。
看到宋微寒找上门来,顾为止很是惊讶。
“微微,你怎么来了?”
宋微寒话不多说,眼睛直勾勾盯着顾为止头上的绷带,又检查了床头挂着的医疗卡。
轻微脑震荡。
“二哥,你这怎么弄的?”
宋微寒没敢问傅濯云为什么撞他,他跟傅濯云结婚的事儿,顾为止还不知道。
她怕说多了露馅儿,——傅濯云是警告过她的。
结婚这事儿必须给瞒死了,否则要找她说聊斋。
顾为止伸手抚了一下,怕宋微寒担心,他温和地摇摇头:“没事,撞了一下而已,不耽误事。”
“那,你这样的话,周末宴会——”
宋微寒皱紧眉头,有点紧张的声音被感冒的鼻音掩盖了不少。
也说不上是什么缘由,但她的确是有点不想去了。
虽然尚未提及傅濯云到底为什么撞了顾为止,但宋微寒心中或许有些小小的猜测,这事儿别是刚好跟自己有关系吧?
没想到顾为止只是宠溺一笑:“呵呵,不碍事。不过,你要是依然不放心,那不就更该陪着我一起过去?万一有什么不舒服,可以照顾我啊,宋医生?”
“二哥,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开玩笑。”
宋微寒叹气,别过眼睛说,“那个,我下去看看片子,脑震荡这个可轻可重,不能忽视的。”
“你别忙了,我这马上就出院了。助理在楼下结费用呢。”顾为止轻轻抓住宋微寒的手腕,“我也准备起来了,你帮我去医生那里把出院单拿一下好么?”
宋微寒来到楼下,找到了顾为止的主治大夫。
她再三确认了一下,医生对顾为止伤情的评估,虽然没什么大碍,但她也确认了对方的说法,只有被人从后方高速追尾造成的撞击,才能造成额头上的正击伤。
宋微寒听了这话,心里更加确认猜测。
傅濯云果然是故意的……
等宋微寒从门诊办公室出来后,顾为止已经站在一楼大厅这里等她了。
“微微,一起吃个饭吧?”顾为止邀请道。
“今天算了吧。”宋微寒摇摇头,“我感冒了,没什么胃口的。”
“所以,你是听了蓝桥的话以后,不顾身体不适专门跑来看我的?”
顾为止凝着宋微寒的双眸,似要从她的双眼中撅出最真实的关切。
宋微寒点点头,“这么大的事儿,你还瞒着,到时候干妈该骂我了,你在江州,还在我工作的地方,我不照顾你,说得过去么。”
“别生气,我也是怕你担心……那我先送你回去休息?”
顾为止看着宋微寒略有些发红的鼻尖,心中难免疼惜。
外面的车子早已停好,两人并肩往外走去。
俩人说着话,并没有人留意,手里拿着造影片的楚静知,恰好与两人擦身而过……
宋微寒?
和顾为止?
楚静知轻笑,这俩人怎么在一起?还如此亲密?瞅瞅顾二那眼珠子,温柔似水的,都快给宋微寒吞了!
楚静知心情大好,连手腕处火辣辣的夹痛都已经感知不到了。
一双眼睛如火枪般直勾勾瞄在两人的背影上!
宋微寒跟顾为止走得近,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已婚的少奶奶,应该跟异性保持的距离。
楚静知抓起手机,对着两人的背影刚想拍张照。
可是转念一想——这有什么杀伤力。
楚静知微微思索了一下,拿起手机拨了个号出去。
“喂,哥……”
傅氏集团大厦,大会议室内。
茶歇的时候,楚林沛端接了个电话。而后,他着一小杯咖啡,走到傅濯云的面前。
“濯云,刚才的会上,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。江洲湾的项目,是我们楚天集团近年来最叫座的宏投。我能让的,底线都已经扒给你了。”
“随便。”
傅濯云抿了一口曼特宁,眉色不转,面色不动:“不想让利就别谈了,离开了楚天的傅氏依然是傅氏,离开了傅氏的楚天——”
楚林沛的脸色微有佯,但很快就恢复了城府圆滑的笑意。
“濯云你这话可就见外了,我们两家若是有幸结了亲家,又何必弄到今天这步斤斤计较?是不是?”
“楚总说笑了,我们两家就是缺了缘分。”
傅濯云放下咖啡杯,冷冷一勾唇角:“不过,听说楚总急着嫁妹妹,正好我家有个年逾半百的二伯父,鳏寡多年了。”
虽然心里已经近乎起了杀人的念头,但楚林沛到底是见过大风浪的老狐狸了。
他轻轻一呵,故作遗憾地摊了下手:“可惜啊,我那妹妹造化低薄,承不得旁人的疼惜了。她就连扭伤了手,都只能等我这个做大哥的去陪她就医。这傻丫头,确实没有傅太太这样的福气,时时刻刻都有护花使者守着,哪怕只是喉咙里卡根鱼刺呢?”
说完,楚林沛瞄了一眼脸色骤然变坏的傅濯云,临起外套,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。
“回见,濯云,你这里的咖啡不错。”
傅濯云手里的咖啡纸杯几乎捏变了形,却是浑然不知。
此时,口袋里的手机疯狂作响。
傅濯云皱着眉接起来,不等云舟开口,便道,“你最好给我不要多讲一句废话。”
云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,暗暗庆幸自己此时不是站在傅濯云面前跟他当面汇报。
“先生,太太她上午确实请假了,但是下午好像是知道了什么,专门到医院里来看那个顾为止。接出院了以后,就上车跟他走了。”
车子停在了宋微寒的公寓楼下,顾为止跟着下车来。
“微微,你感觉还好么?如果身体不适,我们就不去了。”
顾为止本来就没有必须要宋微寒陪同出席的理由,只是想找个借口跟宋微寒见面。
这会儿见她感冒还挺严重的样子,心中自是不忍。
“没事的,我都已经答应你了。一点小感冒,不耽误。倒是你,撞得这么严重,实在是很抱歉……”
宋微寒掩着口咳嗽了几声,说真的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了。
一开始以为只是有点感冒,折腾了一下午她感觉自己似乎开始发烧了。这病来得还挺严重。
“抱歉?”
顾为止有些奇怪:“为什么你要抱歉呢?又不是你撞的。”
宋微寒变了变脸色,赶紧搪塞:“哦,没什么。我是觉得要不是桥桥告诉我,我都还不知道……”
顾为止一听这话,心里多少就明白了。自己之前是有跟蓝桥说,车是傅濯云撞的。
既然宋微寒这里也是听蓝桥说的,那她没理由只字不提傅濯云。
唯一的理由就是,她有什么难言之隐……
这个傅濯云,到底跟微微是什么关系?
然而就在这时候,一辆车子像发了疯似的,闪着大灯直接冲两人撞过来!
“当心!”
只是一瞬间的反应,宋微寒来不及多想,一把推开顾为止。
剧烈的远光灯将她的视觉灼成一片亮白,脑袋顿时宕机了。
可意料中的疼痛和失控感却并没有真实地发生在宋微寒身上。
千钧一发之际,那车猛地踩了刹。
刺耳的声音冲破了夜空的安静,让人心尖一颤。
不等二人反应过来,从驾驶处下来的傅濯云已是满脸铁青色。
宋微寒的脸色同样好不到哪里去,她怔怔看着这个接二连三天光顾自己这座小公寓的男人,心中实在疑惑不已。
可是看他刚才这幅杀人一样的架势,再想想顾为止被他追尾撞伤的事实——
宋微寒倒吸一口寒气,一个箭步冲上去,张开双手拦在他面前:“傅濯云,你不要乱来!”
傅濯云原本也只是想吓唬顾为止一下,总不可能真的一脚油门将他直接送上西天。他是想要了顾二的狗命,可不至于摊上后半辈子。
但见宋微寒挡车在前,挡人在后的举动,无疑已经是把他理智高点的时候一丝阈值给冲破了。
只见他眸色如血,腮面抽搐,紧咬的牙关之间狠狠挤出三个字——
“宋、微、寒!”
宋微寒下意识缩了下脖颈,她甚至以为傅濯云会不会一时失控打她一顿。
很显然,这么想的人并不止她一个!
顾为止一把掰过宋微寒的肩膀,将她直接藏护身后:“傅濯云,你究竟想怎样!上次你指使人撞我的车,没几个钱我便懒得跟你计较,你还有完没完!”
顾为止并不知道宋微寒和傅濯云的具体关系。但今天这个架势已经铺到这个程度了,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任何端倪?
难不成是傅濯云对微微旧情难忘?看到她和自己在一起,心中怒意横生?
可事情不是过去那么多年了么?
有谁规定,和前男友分手之后,不能开始新恋情?
可是顾为止不知道的是,自己这个举动无疑更是火上浇油。没等话音落地,傅濯云已经一拳挥到了面门之前!
顾为止来不及躲闪,偏侧腮中了一招。
“你有资格跟我计较么?”傅濯云一声冷笑,甩了甩手臂,十分不屑地说。
顾为止飞出去的眼镜落在地上,三滚两碎,砸在宋微寒的脚边。
“傅濯云!”
宋微寒大惊失色,忙不迭地扑身上去,怒瞪他道,“你要发疯找别人去!”
“你以为我稀罕找你?”傅濯云眉头一缩,并没有再动手。
他只是铁青着脸色,然后从宋微寒的身边狠撞过去。
看似撞的是风,却是硬生生扫了宋微寒的肩膀。
她慌张又虚弱,几乎被撞跌出去。
而傅濯云径自上楼的背影,留给她的,将是更加恐惧无措的难题。
宋微寒知道,傅濯云这是动怒了——可她就搞不明白了,他凭什么生气?
他有什么资格生气?不是讲好了井水不犯河水,他现在这番作为,不是很令人费解么?
“微微——”顾为止见宋微寒看着傅濯云远去的背影发呆,不由地唤了一声。
“二哥,你怎么样了!”宋微寒赶紧捡起地上的眼镜,关切地查看顾为止的脸颊。
“没事。”顾为止抹了下开裂的唇角:“上次没有证据,这一次我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。等着收律师函吧!”
傅家跟顾家一样,都是江州举足轻重的豪门世家。平日生意上有利益合作,也少不了竞争纠纷。但无论这次谁拆了谁的台,下次谁摆了谁的道,只管暗里汹涌。当面这样交恶的手段,不仅是卑劣,更是愚蠢了。
顾为止觉得,凭自己对傅濯云的了解,这不是他应该一惯而用的手段。
“微微,你跟傅濯云到底……有什么事情?你们不是分手好几年了,他怎么还对你这个态度?”
“有些事情,我不太想说。”
宋微寒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首先她不能透露自己跟傅濯云隐婚的真相,其次如果她这样说了,倒好像是因为顾为止跟她这个“有夫之妇”走得近了,才遭傅濯云报复一样?岂不是更滑天下之大稽了?
正在宋微寒纠结不已之际,她的手机突然响了。
唐毓秀打来的。
“微,你这礼拜发工资了吧?给妈打五千过来先,救救急!”
“没有!”
宋微寒冷冷挂断电话,尴尬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这一通电话而有所缓解,反而愈发尴尬。
顾为止皱紧眉头,双手扳过宋微寒的肩膀:“微微,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告诉我,我可以帮到你的。”
宋微寒苦笑一下,轻轻推开顾为止的双手。
她不想把自己这糟如一团的人生晾出来给任何人求同情,顾为止是她亲如兄长的好友,但她同样也明白,顾家和傅家之间多年来微妙的利益关系,决定了她作为当下的傅太太,还是有所顾虑的。
她不愿对顾为止多谈傅濯云的事。
“二哥,是我今天约了他的,要谈点事情。你先回去吧,我这边的事情,我自己能处理,没什么大事。”
看着面前女孩倔强又坚持的眼神,顾为止心中顿时涟漪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感伤。
这么多年了,他心爱的女孩早已在他护佑不到的地方,变成了不一样的模样。
可是,无论她经历了什么,隐忍着什么,他都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不开心。
无论是谁,都不能让她受到伤害!
随后,宋微寒独自上楼,门是虚掩着的。
她考虑要不要找个时间把公寓的门锁换了,反正她心里清楚,以傅濯云的德行,她要是开口跟他要钥匙,他铁定是不会乖乖答应。
狭小但整洁的客厅里,男人正襟危坐。
“你还敢回来?”
看到宋微寒若无其事进门,换鞋,放包。
傅濯云说是一点意外没有,倒也不现实。
“我还以为,你跟着那个野男人私奔了呢。”
宋微寒看了傅濯云一眼,真是连跟他生气的力气都没:“顾为止是我朋友,我拿他当哥哥的。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。如果,仅仅因为这样你就几次三番威胁他,跟他动手。那你真的是,比我想象中更加不可理喻——啊!”
话音未落,宋微寒整个人被揪了过去!
视线一错,她的肩背被丢上了软软的沙发,下一秒便是傅濯云如山如峦的身躯,狠狠覆压上来。
“宋微寒!你再给我说一遍!”
猩红的目光,沉重的呼吸,野兽一样吞噬的危险的气息。
宋微寒几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傅濯云,他曾温文幽默,也曾冷漠刻薄,但就是不曾如今天这样,仿佛要把自己一把撕碎一口吞啮!
“你,你干什么!傅濯云你放手!我并没有做错什么,你凭什么这样对我!”
“你没有做错?难道你心里一点都没数,谁他妈才是你男人!”
一场狂风骤雨过后,傅濯云才从沙发上起身。
整衣,点烟,好像故意要把这场事后的氛围弄得轻佻又冷漠。
宋微寒双手紧紧抓着撕坏的衬衫,双眼紧闭,一动不动。
傅濯云烦躁地睨了她一眼,故意重新落座回宋微寒的身边,连整个沙发都震动了一下。
可是宋微寒依然一动不动,就像死了一样毫无反应。
“装什么死!”
傅濯云冷哼一声,上手想要去推她。
可只是一瞬间,他的手掌触及女人隔着衣料的胳膊,傅濯云才发现,那体温竟然烫得异常。
之前太过失控,全然没有顾忌她的状况。
只是隐隐记得她也曾挣扎过几下,也恳求过,直到最后渐渐放弃了……
傅濯云只当她是自己心里有鬼,却忘了求证过宋微寒到底是不是真的生病了。
他心脏一紧,伸手再去探过她的额头,烫如炭火。
“宋微寒!”
傅濯云在宋微寒的脸颊上拍了两下,同样的灼烫让他觉得掌心和心脏一并升温。
他将宋微寒打横抱起来,从客厅搬进卧室,平放在她的大床上。
女人双目紧闭,睫毛微颤,沉重的呼吸一吞一吐,周围的空气都要被灼热禁锢。
傅濯云翻了翻抽屉,骂了句shit!
身为医生,家里尽然连基本的医药箱都找不见?
这个蠢女人,平时都是怎么照顾自己的?
“云舟,把韩奕接过来,让他带着医疗箱。”
傅濯云打了个电话后,重新回到宋微寒的床边。
看她高热依然,整个人似乎真的很难过。
半长着嘴巴吐息,露出半截小巧的像小松鼠一样的门牙。
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凉薄,甚至都叫自己忘记了曾经也有那么天真可爱的样子的?
傅濯云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,才想起来自己刚才丢下的半截烟该是灼烧了地毯。
他回身过去踩灭,恍惚间似乎听到宋微寒的一声呓语:“傅老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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